一头抱抱熊

随缘:一头抱抱熊
AO3:Guessingguessing

【犬狼】True Love Waits (9)

9.

“我们做个交易吧。”西里斯站在房间门口,晚归回来的尼法朵拉对他眨眨眼睛,傲罗表情疑惑,看起来愿意付出所有换得西里斯挪开两步来让自己能和那张床有点亲密接触。

“我要你的几根头发和一套衣服。”他双手抱臂靠在围栏,尼法朵拉处理完这条消息之后看起来比他还紧张,女人四下望了望(着实没必要):“谁给你的复方汤剂?”

西里斯对她挑起眉头,但尼法朵拉就是不愿意读懂“秘密”的暗示,或者她只是故意想提及:“还是说爸爸妈妈终于重归于好啦?这是莱姆斯给你买的道歉礼物吗?”

“莱姆斯得卖掉一根胳膊才能买得起道歉礼物。”西里斯冷哼一声,更何况需要道歉的大部分时候是西里斯,莱姆斯只是更习惯于道歉而已,“前提还是他现在还有两只胳膊。”

女巫看起来从睡意中醒来一些:“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在圣芒戈,”西里斯深吸一口气,“就我对莱姆斯了解,让他乖乖躺在病床上的方式只有两种,第一种是他受的伤已经严重到没法走出病房,意思是他会在恢复行走功能后立刻逃跑,第二种是有善良好心的治疗师绑架他的良心让他躺在病床上。”

“我猜第二种可能几乎为零?”尼法朵拉点点头,“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好吧,这个嘛……西里斯把重量靠在围栏上,随意开口:“狗的听阈可比人广得多。”

粉发女巫的眼神又变成了那种充满深意的打趣,如果诚实来说,西里斯曾享受过这种眼神(这个“曾”可是得追溯到好多年前,搭讪莱姆斯的女孩有时候会因为西里斯的存在默默退缩),但现在显然不行——尼法朵拉可看错了对象,莱姆斯的男友(还是别的什么关系——西里斯对此一无所知,除了莱姆斯在和他操以外,棕发男人显然不愿再透露分毫),有一头红色长发,笑容开朗,随意洒脱(哦对了,还有床技很好,别忘了加上这个)。

“你还用这精妙绝伦的间谍技巧听了什么?”尼法朵拉好奇,其实也没有什么,还有一些哈利的消息,邓布利多遮遮掩掩思虑过甚毫无必要的行为,任务经过,食死徒出没地点,还有些奇妙的八卦——多半是麦格教授说出口的,米勒娃,富含惊喜。

见他不回答,尼法朵拉也不再追究:“你说是个交易,我能得到什么?”

“你的妈妈有亟待销毁的照片,十七岁,她穿着勒死人的束腰,眼影画得遮掉眼皮了。我想你拿到之后能用于谈判到哪去过圣诞,比如,你女友家。”

女巫瞪大眼睛:“你怎么会有?我还以为你全拿去烧掉了呢。”

西里斯移开视线,语调变得很轻:“有些没有。”比如雷古勒斯房间里的一切东西。

尼法朵拉兴奋地扯下一根头发(那力道看起来不是太温和)塞进西里斯手里,打开房门的衣柜开始找她留在这的几套换洗衣服,一边拿着衣服在西里斯身上比划一边说:“怪不得人人都说家里得有几个酷儿叔叔,莱姆斯告诉你我女友的其他事没?”

没——因为莱姆斯在西里斯“”犯蠢“(意思是打趣他和尼法朵拉)”的时候拿那种眼神打量他,又拿报纸遮住半张脸,假装自己对西里斯的话不在意,轻描淡写地说:“尼法朵拉和女友关系不错。”

“就一点吧,她怎么样?”

“她很好,”尼法朵拉的微笑柔和,“下次也许我会把她带来凤凰社聚会。”

西里斯看着她在衣柜里翻翻找找,开口:“别人最好不要知道我不在家,是吧?”

“当然,”唐克斯把衣服往他身上比划,咧嘴笑着:“我会坐在你的房间,不和任何人讲话,假装我很生气,并且对克利切大吼大叫。”

西里斯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怪不得你是我最喜欢的外甥女。”

女巫把一套暗红色紧身裙拍在西里斯身上:“我有预感这套很适合你。”

这套一点也不适合,西里斯走在圣芒戈的走廊时这么想到,他都不用问莱姆斯在哪间病房,前台的治疗师见到尼法朵拉就向“她”指了路——“你找的人在楼上第二间”——于是西里斯开始推测往常那几个迟回的任务和消失的月圆里有多少次莱姆斯在这里度过(还有多少次莱姆斯在和别人一起度过)。

楼上第二间病房紧锁,西里斯转了转把手,正打算掏出魔杖检查莱姆斯有没有跳窗逃跑,这个“别人”就打开了房门。比尔韦斯莱把着门,脸颊有一抹红色,西里斯站在门口,思考自己一定是成熟许多才能不给他的脸来上一拳。

“晚上好,唐克斯。”韦斯莱朝他笑了一下,然后红发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以唐克斯的身高没法看见韦斯莱背后的莱姆斯如何与他的小男友互动,不过西里斯觉得自己最好也别看,他尝试告诉自己就算莱姆斯喜欢男人也可以不要他,但他扫过这个韦斯莱的衣着和红肿的嘴唇,还是决定别骗自己,他就是没法接受莱姆斯喜欢男人却不要他。

“他还好,”红发男人这么说,怎么,现在都能让他来播报莱姆斯的情况了?西里斯朝比尔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一步都没退开,比尔又回头看了一眼莱姆斯,把门缝拉大一些:“那你们聊吧,今晚我还有任务。”

等到比尔同他擦身而过,西里斯才能看见莱姆斯躺在病床上的全貌——真奇怪,莱姆斯怎么能和他往常所见那个丝毫不差(喜欢男人当然不会让人头上长犄角,西里斯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西里斯只能把心里关于食死徒假扮莱姆斯之类的推测通通打翻,他不明白的是,莱姆斯怎么能这么无畏地和人接触(亲热)。哦,西里斯看过,当然,莱姆斯在碰那些女孩的时候都没能去不在乎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他总是后退,脊背弯曲,害怕被触摸又没法拒绝。而现在西里斯在脑海里重映比尔走出门时那被扯出半截的衬衣,那可不像莱姆斯会做的事。

“我没什么事,”床上的男人说,“你说的黑市交易确实在狼人群体里有所传言……”

是狼人的卧底任务,西里斯在此之前就有所推测,他站在莱姆斯床旁两步的距离,仔细打量男人被绷带缠起来的上臂伤口,他知道被被单掩盖的腿部可能还有更多,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绝对没法让他乖乖躺着。莱姆斯就是这样——你不见到他在你面前晕过去你就不会知道他压根没吃饭,你没见到伤口他就当作自己根本没受伤。

“我通常不把躺在病床上任治疗师宰割称为没什么事。”西里斯盯着他的脸说,莱姆斯的表情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他下巴紧绷,呆呆地眨了两下眼睛,大概也记起来刚刚走出门的比尔和两个周前西里斯为此朝他大发脾气。

“……西里斯。”

现在西里斯可以坐在莱姆斯床旁,大肆抱怨唐克斯的文胸有多紧,他感觉自己的肋骨都快被挤变形了,与此同时莱姆斯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流动着一些看不太分明的情绪。

“我觉得你可能把文胸扣歪了。”莱姆斯清了清嗓子搭话,“你以前一直坚持女孩都是用魔法穿脱文胸的。”

西里斯撇嘴:“这屋子里该知道它该怎么扣或者怎么解的人又不是我。”

房间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西里斯就是有无意间把人说得无话可谈的特异能力,莱姆斯又对任何潜在指责都敏感得要命,也不奇怪,打破沉默的是莱姆斯的道歉。

“抱歉……关于我的……那件事。”莱姆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仿佛那藏着他的道歉稿子似的,西里斯看向他放在床边的新衣物,猜测说不定莱姆斯打算今夜半夜就回格里莫广场,装作一切都没发生,等着西里斯忍不住指责他才一股脑把自己的道歉稿倾泻而出。

“你本来可以告诉我的,”西里斯还是没忍住,莱姆斯抬头看向他,歪了歪脑袋:“……什么?”

“你喜欢男人的事。”

莱姆斯呆呆地眨了两下眼睛,西里斯还以为他伤到脑子了,棕发男人开口时语调苦涩:“我……我没想过你竟然不知道。”

为什么?掠夺者的出柜派对主角可只有西里斯一个人。

“你的心可是我们中最难读的那一个。”西里斯指出,莱姆斯安静地和他对视,眼神里藏着一点无助——好吧,这简直是对付西里斯的法宝,他尴尬地转过头去:“我没有立场指责你的性取向,但至少你可以和我说的,而不是让我用那种方式——”

西里斯的话被猛然打开的门打断。

 “你的小男友还没走……哦,见鬼,我刚刚明明听到两个男人的声音。”

西里斯和莱姆斯齐齐往门口看去,莱姆斯轻轻叹气:“这是西里斯。”

女人惊讶地转头看向“唐克斯”的脸,而西里斯正忙着用控诉的目光激起莱姆斯的理智,搞没搞错,现在这屋子里还有个人顶着逃犯身份呢……

“丽贝卡前几个月前加入了凤凰社。”莱姆斯对他的目光解释道。

“被战争夺走过一切的人都不该做不相信神秘人已经死透的蠢货。”女人视线还看着西里斯,她脸上已不再是少女的模样,从眉眼可以看出些许旧日的痕迹,还有那双眼睛——现在她越发像霍普了。丽贝卡朝西里斯微笑:“很高兴再见到你,西里斯。”

“而你,卢平先生,再不休息连药剂也救不了你的腿。”

刚刚的话题显然也是莱姆斯不愿多谈的,因为他的注意力从西里斯身上完全移开,转头对丽贝卡说:“你能帮我送他离开吗,你也知道西里斯目前……需多加警惕。”

当然,女人拽起西里斯的袖口,轻声感叹:“和往常一样,不是吗?在他身边总是得绷紧神经。”

西里斯顺从地站起完全是为了莱姆斯脸色透露出的疲惫,他用余光看了一眼莱姆斯,佯装轻松地附和:“阿兹卡班可教了我更多,你的准备远远不够。”

丽贝卡转头对莱姆斯示意:“他平安到达的时候我会来告诉你一声的。”

女人关上门后西里斯摸摸鼻头,察觉场面的尴尬,尼法朵拉的裙子怎么没有口袋,他扯了扯腰际的缝线,听丽贝卡突兀开口:“很高兴再见到你,我是说真的。”

西里斯抬头看向丽贝卡,昏暗的灯光下女人侧脸可见的皱纹让他感觉心惊肉跳,这诡异的、该死的陌生感,西里斯手握成拳,一些记忆的闪回突兀地闯进脑海,有时他半夜站在镜子前,不太认得自己的模样,然后他闭着眼想象——想象那些已离开的人该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女人不知为何对西里斯的沉默不做表态,她带着西里斯走进一间看起来像是治疗室的地方,问的语气很是小心:“你最近怎么样?”

这诡异,完全错位的旧日再现。

“当逃犯没比当犯人更难。”西里斯耸肩,手指触碰治疗室的床铺,但他突然捕捉到女人语句里的信息,西里斯扭头看去:“现在我的情况也成为凤凰社通报的内容之一了吗?”

丽贝卡朝他皱起眉头,眼神躲开的样子印证西里斯的另一猜测:“……莱姆斯和你说过。”

“准确来说,莱姆斯只是说他有一个朋友——”丽贝卡摇摇脑袋,西里斯从鼻子里嗤笑一声,瞧,莱姆斯还是觉得他有问题,“——并且我觉得那么大剂量的无梦剂应该不是给他一个人用的。”

西里斯就知道那些廉价酒精的作用才没那么强烈。

“他还和你说什么了?”

女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不敢相信已经十几年过去了,你和我还在这间屋子里,你问我莱姆斯的消息。”

女人背过身去翻找抽屉:“你被捕出乎所有人意料,但我想……像我一样,太多人想要相信这场战争已经结束,所以我们更情愿相信那些公布的事实,所以消息出来的时候,我惊讶了一会儿,然后我只是……当你已经死在那场爆炸里,被关进阿兹卡班的是另一个人,这样做对我来说更容易。”

如果说实话,西里斯对并不觉得丽贝卡的相信或者怀疑会产生任何不同。

丽贝卡拿起魔杖点燃壁炉,火光照亮她的脸庞,她弯起嘴角的样子倒是很像从前:“所以别怪我过分关注你的身体状况,就当我在道歉吧。”

“你道歉的对象可真多,”西里斯摇头笑道,“给莱姆斯道歉就够了,并且我没有什么身体状况需要解决。”说过了,西里斯觉得解决不了的都不算问题。

“糟糕的精神状态也是一种身体状况。”丽贝卡用充满理性的治疗师语气说道,怪不得月亮脸这么讨厌圣芒戈,西里斯甩甩脑袋,从丽贝卡手中接过一把飞路粉,突然想到——“不过,不能勃起也算在糟糕的精神状况内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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