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小姐
4.
Steve应付完他的上司，不过问些寻常问题，尝试在他的每个回答里找出叛国的影子。
他没有叛国，连想法都没有，他苦笑了一下，端起酒杯寻找Diana的身影来。
Diana很显然的迟到了。
当人们已经开始喝酒并且高谈阔论，她才踩着高跟鞋踏进会场，大部分人都朝她投向好奇的目光。
她去和几位美军上将打了招呼，礼貌地向周围人点头，向Steve的方向走去，Steve也向他的方向走去。
像两颗相遇的行星，他们走向彼此，如此的闪耀发光，半个会场都在看他们。
“晚上好。”Steve在三步之外停下，绅士地递给她一杯酒，Diana含笑接过：“晚上好。”
他将她带入会场，找地方坐下听今晚的演讲。
“我来这是因为我退役，而你呢？”
“母亲生我的气，要我从此以后代替她来这。”Diana说道。
“你的母亲不生你的气。”Steve看着她，认真的说。
“每一个母亲都会为有了你这样一个女儿而骄傲，Diana。她只是关心你，害怕你受到伤害。”
Diana低头整理自己的裙摆，说道：“可能是吧。”
演讲一如既往的无聊，唯一有趣的部分是跳舞，以往这时候Steve要被女士们包围，今年大家都在观望。
Steve还坐在位置上，听着Diana说着她的警校生活，当Diana说完转头，发现Steve带笑看着她，Steve的眼睛太蓝了，像她家乡的海水一样。
他们就在昏暗的灯光下注视着彼此，可能一分钟，可能有一生。
舞池里的歌曲已经趋近舒缓，Steve理了理西装站起来。
“我能邀请你去跳舞吗？”他半弯腰伸出手，Diana将手搭上站了起来。
他们在舞池中央跳交际舞，Diana突然笑了：“如果有空，你一定要来看我跳舞，这种舞蹈只能叫摇晃。”
Steve绅士地搭着她的腰，Diana说话时的温热呼吸打在他脸上。
“我都要迫不及待了。”Steve看进她的眼睛。
晚会过后，是的，还是漫长的送回家的路程，Diana批着Steve的西装外套，他们向教堂走去。
他们在漫无目的的聊天，直到有人从教堂里惊慌地冲出来。
“救救我们！”Diana稳住那人，那个人看上去受了很大惊吓，话都是断断续续的：“我们的互助会，有人突然拿起枪。救救他们。”
“有多少人在里面？”Diana问道。
“你站在这里，Diana，报警。”Steve拉住准备冲进去的Diana说道。
“你在想什么Steve？里面有人？”Diana看着他，怒火和疑惑一样浓厚。
“是啊。”Steve深吸一口气，“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进去。”Diana的怒火消失了，疑惑和更深的情绪浮了上来。
他将手机递给Diana，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教堂。
他蹲在地上，悄悄向失控的人靠近，他看见Charlie蹲在另一角，哇哦，他可以说是撞上了大运。他朝Charlie比了比手势，示意他一会儿去夺过那个人的枪。
“你们都不他妈的清楚，说什么戒酒可以解决问题？我有什么问题好解决的？”
“这里是什么情况?”Diana压低了声音在他身旁说话时Steve竟然一点也没有感到惊讶。
“我让你报警，Diana。”Steve揉着眉心。
“那个人已经在报警了，你不能让我坐视不理。”Diana盯着举着枪的人低声说。
“好吧，那你不要轻举妄动，一会儿记得疏散平民。”Steve说。
“你要做什么？”Diana皱了皱眉。
“一些该做的事。”Steve从掩体后快步向那人走去，那个人还在激动地说些什么，Steve一把扑倒他。
显然他低估了对手，对方的肉搏实力很强，Steve没法压制住他。而那个人朝他鼻子打了一拳，Steve回击他。但男人离枪距离只有一指，Steve思考着脑袋开花究竟是什么感受。
“Charlie，枪!”他吼道，用所有力气阻止那人要去抓枪的手。
那个人将他从自己背上掀下来，Charlie离枪不远，却一个人开始默默发抖。
PTSD，当然了，Steve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这时前方却出现一个人，她拿起地上的枪，拆掉弹匣并把枪丢出窗外。
男子想要抓住她的腿让她失去平衡，被她轻巧躲过。
她趁着男人伸手解掉了男人的腕骨，抓住他的胳膊，借一借力，用上合适的技巧，将男人摔在地上。
警车终于到了。
Steve松了口气，也不忘赞叹道：“你真的太有能力了，Diana。”
Diana压着那人的手让那人叫痛，骄傲地笑着回望Steve。
5.
他们在警局做口供的时候Diana还穿着她的晚礼服，Steve为她披上的西装她牢牢拢在手里。
“你这又是认识了些什么人物啊？”Charlie轻笑道。
Steve却没有心思给他开玩笑：“你的却在戒酒，但PTSD呢？你从没找过医生，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能管我自己的事。”Charlie轻松的神色垮下，做完笔录后等也不等他就径直走了。
Diana看完他做笔录，Steve在她说话之前说：“今天让我送你回家吧，很晚了，我真的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Diana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那个Charlie？”
“他和我住在一个营，他是最好的狙击手。”
“但是却拿不起枪？”
Steve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向前走着。
“你曾经问我战争是怎么样的，Diana，战争是痛苦残忍的，而且，我们常常不是为了正义而战。Charlie在一次袭击中遭受了整个小队的队友的死亡，因为他没能射出那关键的一枪。他没法再举起枪了，至于我，我的飞机坠毁到了敌方营地。”
“我没有被敌军发现，反而当地的人发现了我，将我带回去治疗。他们把我藏起来所以敌军不能找到我，敌军帮了他们很多。我那个时候开始怀疑，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而战的。”
“这是一场不该有的战争。我多希望我早点清楚这一点。战争有时是像你说的那样，它伟大又让人痛苦，我们战斗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我经历的战争，它只让我迷茫。所以我将内情一部分透露给媒体，冒着叛国罪，让他们加大舆论压力，我想我还活着的原因，只是因为那些聪明鬼将我的名字爆了出去。”他的微笑里全是悲伤。
Diana看了他很久，欲言又止，他们在一条小道上分别，Diana走得很干脆。
就到这里吧，Steve想。
如果就到这里停止也好。他站了一会儿，没去看Diana离去的背影。
所以他也没看见Diana中途折返，闯进他的怀里。
吻他。
他的世界停止摆动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