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Memories
Memories
失忆梗
他尝试睁眼，但是面前总是一团耀眼的白雾，不适感比疑惑更早向他袭来，他的太阳穴四周的血管突突跳起，混沌的疼痛炸开了锅。
他费力睁开眼，终于看到的清楚了一点，深色头发的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士站在他的床边，这是他的床吗？他不禁疑惑起来。
“队长，你终于醒了。”身边的人长舒一口气，他这才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天，感谢上帝，让我们能够逃离铁罐的疯狂指责，我敢保证这次他会是史上最吓人的一次，真不知道是队长受伤更让他生气，还是队长没有带他的爱心防护头盔结果受伤更让人生气。”
另一个更为活泼一点的男声在远一点的地方响了起来，但这些都对他弄清现在的情况一点帮助都没有。
“容我问一下，我在哪里，以及，你们是？”
整个房间陷入了寂静之中。
“Clint。”说话的人是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女性，NatashaRomanoff，神盾的七级探员，至少总算有一个认识的人，Steve松了口气。
“我保证队长不会因为和我一起看了部八点档肥皂片就会自己演失忆的剧情了。”Romanoff身旁的沙金色头发的男子举起手说道。
“Romanoff探员，你可以和我解释一下现在在发生什么吗？”
现在全部的人都盯着他了，包括刚刚在床边那位深色头发的男士。
“我会的，队长，但不是现在。”Romanoff看了他，然后对那两个人做了个眼神，他们都走了出去。
Steve待在病床上，他打量着这个过于现代化了的房间。
机器在运转，空调的声音在他的耳边。
一切都是那么的，遥远和生疏。
就像他两个月前刚刚从北极寒冰里醒来一样。
1.
“你失忆了，队长。我们把你从北极救出来已经是三年之前的事情了，所以，世界的情况现在变得有点复杂，我们现在是复仇者们，一个超级英雄组织，主要负责处理世界的危机之类的，你的记忆的丢失，Banner博士说是关于之前我们进行的战斗，你的脑部受了伤，神盾的医疗部门正在尽力研究，你不用太担心。关于你的私人问题。”Romanoff停顿了一下，她的神色看上去有点隐隐的期待：“那还会有个人来和你解释了。”
Steve难得没有提出什么疑惑，虽然他现在基本上被问题充满了，但是他一点也不想问一些很奇怪的问题。
就在Romanoff和他进行完谈话的两天之后，顺带一提，这两天里他知晓了他过去曾经做过的事情，从一群外星神手上拯救世界?真是新世纪的产物。他也对队友们有了大概的了解。
他的病房里来了位气势汹汹的客人。
他西装革履，带着墨镜，但棕褐色的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有点生气的样子。
“我是你的男朋友。”
这个开场白倒是很特别，Steve挑起了一边眉头，Steve的各种感官在“改变”之后都变得很敏感，就像他现在能听到这个人有点快的心跳声和他不大正常的呼吸一样，他也能看见他胸口那微微一点蓝色的光，很温暖，他的判断告诉他。
“在你对我的存在和你的性向做出任何疑问之前，请听我把话讲完。别尝试否定，或者是说一些对我而言像混蛋一样的话出来，因为你恢复记忆之后会后悔，而我不愿意看着你自己揍自己，那场面很滑稽。为了避免你无意识伤害我，以及在更之后伤害你自己，我决定接受他们的建议暂时离你远一点。”
Steve对于这个人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些话持有一定程度上的惊讶，他的确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这个男人似乎真的很有趣，所以他坐了个继续的手势。
“别尝试和任何男人或者女人约会，因为你之后也会为了这些事情后悔，还有，如果Clint尝试要半夜爬进你的公寓找你喝酒，你可以直接把他丢下楼，不会对他造成实质性的损伤。如果你要出院，你可以告诉Banner和Romanoff，他们会保证你在病好了的情况下出院的，如果你想在没有检查的时候出院，你最好现在告诉我。”
“你会帮我？”Steve好奇地问。
“不，我会叫Thor来帮我看着你，考虑到他是唯一一个能制服你的了，Hulk也行，但你不会想要Hulk的。”男人叹了口气。
那个男人摘下了墨镜，Steve发现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当然了，这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然后那个男人撑在床沿上轻轻地给了他一个吻，只是嘴贴嘴靠了一下然后就很快逃开。
“还有，我是Tony Stark。”
之后Tony Stark就很潇洒地走出了他的病房门，一个问题都没回答的，走了。
Steve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感觉，很奇怪，因为他一点也不排斥这个Tony Stark的吻。
但Tony并没有走远，他大概停在了走廊尽头，那里有排椅子，那天Clint带着他去洗劫自动贩卖机的时候他看到的。
也许他的队友们这三年都不知道他的听力其实有这么好，Steve笑了笑，决定把“别告诉你队友你听力这么好”这件事情也归在刚刚Tony Stark说得“你会为了这件事揍自己”的行列里。
“还以为能让我看到什么苦情剧呢!水平有所下降啊，Tony。”那是Clint的声音。
“早失忆六个月你就能看到了，现在，别说是失忆，就算是全身残疾他也别想摆脱我是他男朋友的命运。”那是Tony的声音。
“对啊对啊，叫我一大早给你一大堆工作好让你不那么失落的人绝对不是Tony Stark。”另一个女声响起，Steve没有听出来那是谁。
“Pepper，别打击我，你难道没看到一个富有魅力的TonyStark站在你眼前吗？”
“我只看到了一堆董事会。”
然后那些声音就渐渐消失了，Steve的听觉捕捉不到更远地方的会话了。
Steve盯着他的Pad，上面显示着TonyStark的资料。
他觉得这件事情，新奇又有趣。
2.
他在出院后得到了自己公寓的钥匙。
鹰眼在Romanoff递给他钥匙的时候低语：“一定得让他住出去吗？”
Steve不禁好奇他往日究竟在他的朋友们面前表现了自己的听力到底糟糕到了什么程度。
Romanoff给了他一个不要胡闹的眼神。
“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通过联络卡片联系我们，我们也得用这个来联系你，别把它弄丢了，队长。”Banner叮嘱道。
Steve郑重地点了点头，Clint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队长没有出院排队！”
Banner取下了眼镜开始揉自己的眉心，Romanoff，在Steve看来是要开始翻白眼了。
但最终这位女士还是没有翻白眼，相反的，她点了点头。鹰眼欢呼了起来。
Steve觉得有点不知所措，于是他开口询问道：“现在为了一个缘由办聚会难道不是应该更重视本人的意见吗？”
“哦，Steve，你这可就是太不知道了，现在办派对没有原因，只要有人愿意，排队处处都有。”Clint笑得有点邪恶。
在他们走下三楼楼梯的时候，Steve站在门口听到他们的交谈声。
“Tony会喜欢这个的。”
“如果他没有把自己熬死在实验室里的话。”
“哦，如果他哭了或者是什么记得拍视频发给我，我绝对会大赚一笔。”
Steve相信自己就算能活完超级士兵血清给了他的被四倍加长了的寿命，他也绝对学不会怎么在这样的一个公寓里将派对搞得这么绘声绘色的。
“我对派对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我不太确定我是不是能一个人打扫完整间屋子。”Steve换了件蓝色的衬衣，靠在自己的书架上说道，他的书架都落了灰，看起来是很久没用过了。
“别担心，队长，不是还有家养小精灵吗？”Clint笑着说，Steve感到疑惑不解，就像他根本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带着一顶很傻的尖顶彩帽一样。
“好吧，忘记了你一样忘记了内部笑话。”Clint挑了挑眉。
Steve是个很体谅别人的人，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让Clint去参与他的狂欢。
“嗨，所以，为你举办的派对，而你就坐在这里看着窗外。”是一位优雅的女士。
“我总是觉得，这太有距离感了，我是说七十年，超级英雄，现代生活什么的。”是啊，还没算上一个男朋友。
Steve自嘲地笑笑。
“所以你就拿那个东西来糊弄自己？”女士看着他手里的酒。
然后下一秒Steve就被带到调酒台，多神奇啊，你可能第一次见到吧台后面全都是书而不是酒。
“让我来给你露一手，顺便一提，我叫Sharon。”Sharon蓝色的眼睛非常富有魅力和魄力，非常像Peggy的神色。
而Steve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任何那位Tony Stark的影子，所以他点了点头。
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差不多是被Romanoff请走的，Clint对此意外地没提任何反对意见，不过Steve很快就知道原因。
因为门口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嫌弃又失望的Tony Stark。
“你们把人清走了，这他妈叫什么派对，叫我来当家养小精灵吗？”一来就是一连串的抱怨，Tony Stark还带着墨镜，西装倒是换了一套，鼻子旁边有点黑色的机油痕迹，让Steve想起Banner的比喻：“溺死在实验室里的人。”
“感谢我吧，晚来几秒队长可就得出去约会了。”Clint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和Romanoff一起走了出去。
于是空气里重新充斥起寂静的气息来，Steve闭上眼睛，仿佛他昨日才来到二十一世纪，孤独又无援，对了，现在还有满地的垃圾。
然后他听见脚步声，Tony拉了根凳子坐下：“所以，即使知道你会揍你自己，你还是要干这些事情?真像Steve Rogers的固执。”
Steve眯起眼睛，压下暂时想和他吵架的冲动，他没办法理解自己怎么会找这种人当男朋友，他看过Tony Stark的资料，的确，并不是自己非常，倾向的类型。
“只是普通的交谈而已。”Steve解释地轻飘飘，Tony没法让心里那股想冷笑的冲动消失，于是他就这样做了，但带来了什么呢？只有沉默而已。
你看吧，你什么也做不好，你没办法保护好他不受伤害，你也没办法让他开心。
“家养小精灵是什么东西？”Steve突然开口问道。
Tony也愣了一下，解释道：“鹰眼喜欢把自己地方弄得乱七八糟，可是每次Jarvis都帮他整理，他很不理解就来问我，我懒得回他，结果他就做了个不明智的侦探，认定我是家养小精灵，所以天天蹲在自己房间通风道想看我穿墙瞬移进他房间帮他收拾东西。”
Steve能够想象Clint干这些傻事的样子，他弯起嘴角，眼睛有里感兴趣的光，Tony从墨镜下面偷偷瞄了他一眼又很快撇开。
“然后有一天这事就暴露了，变成了内部笑话。”
Tony翘起腿，手指在木桌上点来点去，Steve盯着他装作随意的神色，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离开？”
Tony挑起一边眉毛问他：“什么？”
Steve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突然听到麻醉枪的声音，然后Tony就在他面前倒了下去，他下意识地接住Tony并且观察四周，结果Romanoff探员在背后出现了。
“谢了，队长，不是你我们还真没办法把这个人弄出实验室，四天没睡了，还准备继续这么耗下去，我可不想看他自杀。”Natasha轻松指挥着后面的金发的男人。
“钢铁之人本就如此，作为他的友人，我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男人的语气听上去就像乐观本身，Steve无法解释这种感觉，正如他至今都没办法用任何话描绘他的时光，那些战场曾带给过他的归属与欢愉。
“Steven，我早已听说有关于你的事，我深表遗憾，盼望你能早日回到我们之中来。”随即那个男人朝他露出个笑容来，用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尽管那个男人的另一个肩头还扛着Tony Stark。
“哈？终于受不了没有队长的时候Clint胡作非为了？”Natasha笑着说。
男人转过身去，依旧发出他有点震耳的笑声：“只是部分原因。”
然后他们的声音都最终消失在楼梯口。
又剩Steve一个人了，他依旧望着这堆混乱的垃圾发呆，不禁想要是Peggy在大概会发疯到把整间公寓都丢掉，尽管这位爱整洁的女士也曾头发乱糟糟地睡在草丛里过。
然后他的脚边有什么东西碰了他一下，是一个圆鼓鼓的机器，似乎只是在抱怨他挡住了它的路，Steve挪开脚，那个小机器便直冲那堆垃圾而去。
“家养小精灵，哼？”Steve都不曾发觉自己在微笑。
3.
“你还在这里画画？”Sharon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Steve朝她微笑了一下，继续摆弄他的画架。
“你今天下班很早。”Steve开始和Sharon闲聊。
上次聚会后，Steve发现Sharon住在他的隔壁，Sharon是一位很特别的女性，非常富有吸引力和魅力，虽然Steve没有想要和她发展一些关系的念头，他记性足够好到记得Tony的威胁。
他不该在心底叫他Tony，因为上次之后他们也没有多交谈，除了那位Tony总是装扮得很低调地注视，准确来说是跟踪他。
Steve也绝对不否认自己是故意借与Sharon说话刺激Tony从暗处现身的。
看来Steve高估了Tony的独占欲，或者是低估了他的忍受度。
等Sharon走后，他又坐了一会，看夕阳下沉，余晖染红鸽子的白羽，穿着毛呢大衣的人在这里闭上眼睛呼吸最后一丝阳光的气息。
他收起了画板，瞥了Tony Stark的方向一眼，发现那个男人靠在长椅的一侧睡着了，他的棒球帽低垂着，手放在外套口袋，在这个接近冬季的天气，他穿得有些太薄了。
一种冲动驱使Steve走了过去，他盯着Tony露出来的鼻梁的曲线，如果Tony愿意给他当模特的话，这绝对会是他画过的最好看的鼻梁，还有眼睛。
他拍了拍Tony的肩膀，看他从睡梦里惊醒，做出完全防御的姿势，然后看到Steve的那一秒神色又变为茫然。
“你已经跟着我很久了，所以，真的不打算说些什么吗？”Steve眯起眼睛。
Tony摘下墨镜，看上去有点困惑和局促。
“好巧？”
Steve叹了口气。
“起码给我个原因。”
Tony很想把墨镜再带回去，但是面子不允许。
“我的轨迹和你的轨迹重合的概率大概有……Jarvis？”他突然问，Steve转头想看到底是谁，那位Jarvis。
如果Tony部位这件事感到好笑的话，他会知道这是个绝佳的逃跑计划，但事实上他为此笑得直不起腰来。
“哦，天，翅膀头，抱歉，但这简直是，太好笑了。”
翅膀头，这是因为他的头盔吗？
Tony抬头看见Steve的脸，在温暖的黄色光线里，依旧那么的，宁人安心。
他懒洋洋地靠在木制的长椅上，拿出自己的手机，故意做出个无辜的表情：“来吧，Jarvis，告诉老年人你是谁。”
“Rogers队长，我是Stark先生所制作的AI管家，负责Stark大厦的一切事物，也为先生分担一部分的工作并向他提出建议。”
Tony在Jarvis解释的时候盯着Steve笑，而Steve只是挑眉，这显然对Tony抑制自己的笑意没有半分帮助。
“所以这场偶遇就到这里？”Tony无辜地看着他，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骚扰了的人。
“如果你有需要，你可以通过其他更正式一点的方式，而并不需要以这种方式。”Steve说道，而Tony眼中的光暗了下去，他偏了偏头，大概是表示同意，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Steve叹了口气，他本来想说，比如说电话号码。
4.
“Pepper，给我一个能让我十天半个月，不，半年都没办法停下来喝酒的工作日程。”当Tony走进她的办公室，Pepper知道这一天大概又要完蛋了。
“没有，你刚刚才去欧洲开完了新公司的筹股以及建设预案，就是因为这个你没能亲眼目睹Steve受伤，记得吗，你还为此疯狂指责我并且一个星期都没来公司，直到现在。”Pepper很冷静地对付他。
“什么叫没能亲眼目睹他受伤，Pepper。”Tony发出一声冷哼，将自己摔在Pepper的沙发上。
“如果我在那里。”Tony还没说完就被Pepper打断：“那也不会有任何不同。”
“Tony，你已经研究了那场战斗千八百次，那只是一场中级任务，有Steve，Natasha，和Clint，没有你，没有Hulk，也没有Thor，谁都不能预料到意外的发生，包括你。”Pepper耐心地像是在哄孩子。
“而且不用人说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身体。”
Tony不耐烦地偏开头说：“对啊，就像过度使用过的车的轴轮。你知道医生总是喜欢夸大病情好让你一辈子都住在医院里面。”
“Tony，我是认真的，你得爱惜自己。”Pepper在这些事情上从不想和Tony打马虎眼。
“如果……”
“想都别想，Steve失忆没法管你，我和整个复仇者都会盯着你的，你不要想把那个东西注射进你的身体里。”
“为什么！Pepper，想想，这可能是我最伟大的发明创造之一了，而我该当仁不让的成为第一个实验者和唯一一个拥有者。”
Pepper摇了摇头：“你知道你这样做只是在自杀。”
“这会成功的！Pepper，你知道我的能力。”
“不，Tony，我没办法同意你的决定。”
然后他们陷入了沉默。
“博览会？”
“你还是得留在纽约。”
“那就全球搞博览会？”
“那可不止半年时间了，你如果又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任务，我可没空接受你的指责。”
“那就全球分公司开会？求你了，Pepper。”
“好吧，那就全球分公司研讨开发大会，但是Tony，这绝对不是解决的办法。”
Tony欢呼了一声，似乎没听见Pepper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就高兴地离开来了办公室。
5.
“所以，铁罐不来？我看他那天指责我的架势还以为他要来亲自参加每一个任务呢。”鹰眼调笑说。
“那你得问队长了，队长，你和Stark说了些什么吗？”Natasha问道，Steve感觉一阵凉意，Natasha真的是，非常容易让人感到害怕。
“他上星期基本上跟踪了我一星期，所以，我就问了他一下。 ”
Natasha和Clint的表情都特别从容淡定，Steve不得不得出Tony这样做非常符合他的行为风格这种结论。
“我其实很想问，我为什么会选择和Tony Stark在一起？”Steve在装备上武器的时候问道。
Clint耸了耸肩：“你大概需要去问Tony，我打赌他问这个问题的次数比你多得多。”
是吗？Steve挑了挑眉头。这大概能解释为什么Tony第一天来看他就留下一堆气势汹汹的嘱咐就逃走了。
“但这次肯定不关这个的事，你知道吧，Natasha。”Clint的神色突然变得郑重起来，Natasha的眼神也冷了下去。“Pepper最近和他待在一起，她不会让Tony出事的。”
“Tony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吗？”Steve问道。
Natasha又用她能看穿一切的表情看了一眼Steve，似乎是在问他为什么叫Tony而不是Stark，“只不过尝试让自己死掉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队长，他每天干这件事情一千次。”
“少夸奖他了，Natasha。”Clint笑道。
“Wow，那是Thor吗？他为什么会来？”
“吾友！听闻你们此处有一场战役，我特意至此！”Thor提着他的锤子，像个天神下凡的样子。
“Thor，我们需要远程攻击的战力，你负责清理离这一百米范围内的所有机器人，不用消灭，但范围一定要大，交给你了。”Steve冷静地指挥道。
“好的，队长！”Thor回答道。
“天，我都快忘记这种感觉又多爽了！谢了队长！真是他妈爽的一场战斗！”鹰眼在通讯频道大笑，Thor没有用通讯频道，但他热情洋溢的笑声依旧能传到Steve的耳朵里。
Steve感觉很好，他感受到了他曾经感受过的东西，那种热血，以及归属感。
“Tony拿什么做交易换你来的？”Natasha小声地问Thor。
“不得不说，钢铁之人的交换条件非常的迷人。”Thor可称得上是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上次你这么形容Tony给你开的条件的时候可是他不工作陪你玩了一个星期的电子游戏。”Clint佯装抱怨道。“别说我，我猜队长都没享受过这么高的待遇。”
Natasha笑着碰了碰Clint的手臂：“是啊，说得像我们谁有Thor的锤子一样能让科学家发狂的东西一样。”
Steve非常确定这不是一个黄色笑话，第一，他是Tony的男友，或者是失忆之前是，第二，Thor是真的有锤子，他正拿在手上呢，所以这不能解释他感受到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在清理完现场之后，Steve特意找到了Natasha：“谢谢你，Natasha，关于能重新让我出任务的事，我以为迎接我的又是一大串考核之类的。”
“你最该谢的不是我，毕竟我不是那个谈判天赋高到无人能敌三言两语就把Fury气得，或者说乐得说不出话来的人，我最多就帮他做了个证说你的状态足够好到出任务。”Natasha冲他笑了一下，走了。
是Tony，Steve知道。所以他为什么要走开呢？Steve叹了口气，看向自己手里捏着的薄薄的卡片，Tony Stark的名字赫然在列。
6.
“停止再出神，Tony，你已经看了两小时Steve的战斗录像来确保他真的没事，然后你又和Banner讨论了两个小时绝境，别否认，Jarvis告诉我的，你不能向我提要求之后又让我一个人忙活。”Pepper摔了一大叠文件，Tony吓了一跳，然后任命地开始修改。
“你知道你没必要逃开的，他不就是失忆了吗？怎么了，会吃了你还是趁机和你分手？”Pepper靠在桌边看他修改。
“我不是逃开，只是太怀念掌控公司的感觉。”Tony嘴硬到。
“哦，是吗？那你可以重新当CEO，我马上就能拟定好协议。”Pepper点头说道。
Tony没办法继续嘴硬下去。
“他会生气的，我是说，我最开始被吓到了，我该黏在他身边，或者再和他谈场恋爱，但是我当时很乱我就跑了，所以，他肯定会生气的，我现在怎么回去，嘿你好我是你男朋友我想通了我们可以再谈一次恋爱，Pepper，他甚至都不记得我，他跟那个Sharon探员谈得都比我好。”
“操，提起这个我就气，下一次，下一次我绝对会定期跑去神盾让所有人都知道Steve Rogers是我男朋友，请大家不要继续妄想了。”
Pepper叹了口气：“这才是在意大利，Tony，你想要停止就可以停止，回去吧，在有人把自己的妄想实现之前。”
“不要，Pepper，公司需要被清理，你我都知道，避免下一次谁又想要从我这里拿走什么毁灭世界的发明。”
谁也阻止不了一个做好了决定的Tony Stark，连SteveRogers也不行。
7.
“Tony怎么又走了？我记得他才从欧洲回来？”Clint询问Banner，他们坐在神盾的员工食堂里，多好笑啊，他们又要开始吃员工食堂了。
“公司的事情，绝境，你知道的。”Banner回答道，Natasha很优雅地切开鹅肝。
“天呐，博士，你们怎么还在搞这个东西，你明明知道研究成功的第一秒Tony就会把他注射进去.”Clint大嚼特嚼汉堡，Banner推了推眼镜没有答话。
Steve在他们旁边坐下，装作自己没有听到刚刚说了些什么。
“我猜我们都没办法理解科学的魅力了，Barton，别显露你的无知。”Natasha评价道。
“这汉堡太难吃了，还没Dummy烤得布丁好吃。”Clint一边嫌弃一边继续往嘴里塞。
“少想那个，Clint，上次你吃了Dummy烤得布丁你不知道Tony有多生气？”
Clint含糊地抱怨了几句独占欲之类的，Banner看着一直在沉默的Steve说：“队长，要不要搬回来住？”
Steve皱了皱眉：“搬回去？”
“你本来住在复仇者大厦的，但是神盾的心理治疗师坚持你更适合回到你本来的公寓，Tony同意了我们也不能说什么，但现在你差不多能适应了，所以，要不要搬回来？”Banner彬彬有礼，Steve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当然，博士，乐意之至。”
Steve在答应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的大概是员工宿舍，也就是说，他没想到，这里会这么的一应俱全。
“欢迎回来，Rogers队长，您的东西都在房间里，容许我指引你。”Jarvis的声音在天花板上响起。
Steve应该对这感到格格不入，但是他没有。
“容许我向你道歉，队长，由于先生走了，所以我没能阻止Dummy来到您的房间。”Jarvis在Steve推开门前说。
Dummy？Steve推开门时一个小机器手向他扑来。
这就是，Dummy?
Steve笑了笑：“你好啊，小家伙。”
机器手的爪子合了合，似乎是在和他打招呼，然后就跑向了电梯。
“祝您今日愉快，如有任何问题我随时为您服务。”Jarvis说道。
“谢谢你，Jarvis。”Steve看向自己的房间，非常的温暖舒适，他窗边的画板，以及那些他以前的画作，一股归属感油然而生。
当他躺在木板床上安静的呼吸的时候，一副画面出现在他的脑子里，Tony正在工作，而Dummy站在他的身旁，Tony有些严格地呵斥这机器手，一切都是蓝色的光，温暖的。
他安然睡去。
8.
“我开始怀疑就算你注射了绝境也没办法改变你熬夜的毛病。”Pepper不赞同地说道。
“最后一叠文件审查，我们的欧洲站就完毕了。”Tony语气很轻松。
“是啊，Tony Stark不需要休息，他只需要咖啡和工作。”Pepper一遍这么说一遍为他冲了杯咖啡。
“哦，他还需要他迷人的助手。”Tony朝她微笑。
就在这时他的复仇者卡片响了起来。
“女巫又来了，Tony，为了避免你指责我，我通知了你。”Clint说道。
“别撞酒店的玻璃，Tony，现在是冬天。”Pepper看着他说。
行吧，Tony耸了耸肩，任命地去坐了电梯下楼。
“来汇报一下情报，小鸟。”Tony的声音在公共频道想起的时候Steve有点吃惊。
“大忙人现身了？我以为我幻听了呢。Thor正在应付女巫，我和Natasha在西区这里处理正在变成怪物的树，队长在指挥呢，你问问他吧。”
“队长？”Tony问道。
“Hulk暂时还可以不上场，我们已经疏散了群众，女巫将战场分得很散，我们需要尽快找到根源，过长的战线对我们没有好处。”
“你提醒我我又多怀念你的指挥官嗓音。”Tony笑着说。
“难道没有任何人怀疑女巫是从哪里来的吗？我猜我晓得答案了，因为这里有个传送门啊，叫Hulk上场吧，博士，我们现在需要Hulk。”
一个绿色的怪物在战场中间出现。
“好了，Thor，去和Hulk合作，女巫不会对你有兴趣了，当然，我不是指某个方面的兴趣。”
“寡妇，鹰眼，到中心形成包围圈，敌人会收拢的，队长，地面部队交由你指挥了。”
鹰眼笑着说：“哦，你提醒我我有多怀念你这种根本没人知道在干什么的策略。”
“我想你们很快就知道了。”Tony在通讯频道里笑了笑。
“尊敬的女巫大人，您的传送门布局真的是，十分美丽。”Tony说道。
“尔等凡人根本无缘眼见。”女巫盯着他。
“将掌心炮频率调至于扫描数据一致，Jarvis。”Tony向传送门开了一炮。
女巫，毫无疑问地立刻冲到他面前，尝试阻止他。
“受了点会魔法的朋友的帮助，女巫，现在，你和你的植物怪兽们都该回自己家里去了。”Tony无辜地笑了笑，然后躲开女巫的攻击开始破坏起传送门来。
“铁罐在上面还好吗？”
“他正在破坏女巫的通路。”Thor解释道。
“Hulk不喜欢树！”
Clint点了点头：“我看出来了。”
“能量百分之二十。”
“告诉我点好消息。”
“系统程序正被覆盖改写。”
“什么？”Tony有些诧异，这导致他没能躲开刚刚女巫的攻击。
“正如你的盔甲能破解我的魔法，我的魔法也能破坏你的盔甲。”女巫说到。
“绕口令说得不错。”Tony冷笑一声。
“Thor，上来，我需要你的帮助。一会儿你对准我的手部装甲，能有多少电就多少，还有……”然后Tony的声音就消失了。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那些植物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女巫也消失在天空里，Tony，Tony在下落。
“Thor！”Steve大吼。
他们没有接住他，Hulk将下落在半空的盔甲扑在另一栋大楼上。
这比下落好多了，Steve安慰自己。
他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在颤抖。
“他为什么流了这么多血？”Steve的声音有点不稳。
“女巫改写了他装甲的程序。”Natasha说道，她在检查Tony的身体其他部位。
“我们需要Banner，Hulk！”Steve吼道。
“很聪明嘛，Nat。”Tony喘着气说。
“你的肺还好吗？”Steve问道。
“还行。反应堆，女巫，干扰了我的反应堆。绝境，Bruce，只能用绝境。”Tony说道。
Steve等在手术室外面。
“手术很成功。”医生出来宣布到。
“哼？行了，Tony Stark终于得偿所愿了。”Clint讽刺道。
“没有办法，他们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治愈反应堆带给他的伤害。”Natasha安慰他道。
“队长，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Banner从里面出来。
“你知道你不能在我坐飞机的时候把自己的命丢掉，对吧？”Pepper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他非常不愿意地睁开了眼睛。
“是吗？为什么我觉得上次我得到了一个吻呢？”
“停止这样，Tony。”Pepper牵起他的手，温暖。
“我没法保证，Pepper。”
“看着你一次又一次那么接近死亡会吓死我，Tony。”
Tony撇了撇嘴，他看向旁边的慰问礼物篮。
“那是Happy带给我的芝士汉堡吗？他需要升职加薪。”
“他只需要谢谢就够了，Tony。”Pepper有点无奈。
“Steve不会高兴这个的。”Pepper叹了口气。
“我也并不高兴从二十层摔下去，Pepper。”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走投无路，而且我现在很好。”
Pepper亲了亲他的手背，警告到：“你最好是。”
当Pepper走出病房门的时候，Steve已经等在那里了。
“Clint说，Tony醒过来之后会想要见我。”Steve挠了挠头解释道。
“当然，队长。”Pepper扬起一个微笑，和他握了握手，就走开了。
Steve走进去的时候Tony愣了一下。
“Clint叫你来的？”他还拿着汉堡。
“嗯。”Steve低了低头，有点手足无措。
“总算做对一件事情。”Tony哼了一声，然后开始吃他的芝士汉堡。
“你希望我来？”
“为什么不希望呢？”Tony问他。
“我不知道，他们说我如果没有失忆绝对会生气，所以，我猜你挺不愿意我来。” Steve在Tony的病床旁坐下，看起来那么的，符合常理。
是的，只是除了他的眼神里不是关切和责备，而是带着怀疑和不肯定。
“所有人都会为了我这个决定生气，除了Bruce。”
“Thor也没有。”
“所以Thor是神。”
Steve微笑了一下。
“你的作战计划，很有效，但是你没必要将自己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里面。”Steve评价道。
“嗯哼，听起来很像你。”
“Tony。”Steve的语气里带了无奈。
“好吧，更像你了。拜托，Steve，我没有死，我救了自己的命，还有大家的，看在这份上就饶了我吧。”
Steve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最后一个问题。Tony。”
“最开始，你为什么要走开，我们既然是情侣关系，你就应该留下来。”
Tony吃完了他的芝士汉堡。
Steve糊弄不过去。Tony在上辈子大概就学会了这个道理。
“这很复杂，Steve。”Tony揉了揉他的被角。
“那我可以慢慢听你解释，我们的时间都很多。”Steve盯着他，固执得彻底。
“那别在这里。”Tony似乎是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所以立马掀了被子站起来，Steve看进他的衣领，一股热流冲上他的脸颊。
“你劝过我不要在医生没有检查的情况下出院。”Steve义正言辞。
“但你没办法说服我。”Tony朝他抛了个媚眼。
这就是为什么Tony和Steve坐在咖啡店里，Tony手里捧着拿铁就像捧着世界。
“你都没有问过你自己，你以前为什么会选择我?”Tony懒洋洋地说。
“有。”Steve倒是回答得很干脆。
“我也问过你，你想了很久，告诉我，理由太多，如果真的要回答，那就是因为，我遇见了你，你遇见了我。”
“那听起来很像我。”Steve露出个温暖的笑容来，一如既往的。
Tony也笑起来，他的嘴角有浅浅的笑纹。“那和我交往也很像你，所以，要现在试试吗？”
Steve点了点头。
Tony带他去了中央公园。
“你没失忆的时候每次约会都有任务，这次好多了，我猜不会有人突然叫你把盾牌拿出来准备，喂鸽子吗？”Tony将帽檐压得低低的，看上去却还是一样的，特别。
Steve在Tony把手伸过来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他从没感觉如此正确过，是的，正确。
他可能会在作战前怀疑他的决定，可能在选择放弃一个人或者一座城市的时候怀疑过自己的选择，但他从没感觉到这样理所应当又命中注定。
在冬日的冷风里面，牵住Tony的手，一群白色的信鸽从他们的头上飞过，Tony惬意又闲散。
所以Steve在冬日的风和阳光里面吻了Tony，Tony只是揽着他的脖子将他拉得更近，他的唇舌温热，有些急切。
“哼？失忆吻技没忘？”Tony开玩笑道。
Steve只是贴着他的额头微笑。
“是我看错了还是怎么的，他们是不是牵着手进去的？”Clint的爆米花都快从他的嘴里掉下来了。
“真难得，我还以为他们会一路吻着进来呢。”Natasha说道。
Steve走到足够远的地方给Tony说道：“虽然我知道这很破坏气愤，但是，我是不是该告诉他们，其实在这个距离我也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Tony大笑，他亲了亲Steve的嘴唇：“你简直太可爱了，Steve。”
最后他们在各自卧室门口分别。
“行吧，Rogers，感谢你今天一整天都让我笑得像个傻逼一样。”Tony将他推进了门，Steve无奈地微笑。
9.
“这才三点，Steve，拜托你躺下来，我今天研究……”Tony突然觉得有点不对，所以他也坐了起来。
“绝境，Tony。”
Tony的那一点点睡意也消散了。
“操，真不是时候，Steve。你记忆恢复得真不是时候。”
“是啊！我该在你开始研究之前就开始恢复记忆，Tony，你知道我有多不赞成！”
“那你准备怎么样！看着我死吗！”Tony大吼道。
“Tony。”Steve的声音平板，没有任何起伏。
沉默在他们间蔓延，Tony的反应堆发亮。
最后Steve叹了口气，将Tony拉到自己怀里，是的，这个人总是这么让人抓狂。
“你知道，你注射那个东西，大概就是九死一生。而我，我那个时候居然觉得没什么。”
“你连记忆都没有呢，Steve，大概觉得我是个大放厥词的路人甲。”Tony抱怨道，安静地抚摸Steve的后背。
“可是我没有记忆也很快爱上你了。”
“是啊，那是因为我太棒了。”Tony的睡意又爬上他的嗓音。
“下一次，如果你再不和我解释清楚。” Steve恐吓到。
“我保证，没有下一次。”Tony说道。
Steve低低笑起来：“我们都知道你的诺言的时效。”
Tony也在他的臂弯里低笑。
“别让我再发现你躺在病床上记忆一片空白了，Rogers先生，你吓坏我了。”Tony亲了亲他的肩胛骨。
“彼此彼此吧。”Steve躺下，将被子扯起盖好。
“睡吧，Steve。”Tony蹭了蹭他的背。
Steve亲了亲Tony的头发，陷进睡眠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