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抱抱熊

随缘:一头抱抱熊
AO3:Guessingguessing

【犬狼】Damaged goods (16)

16.

西里斯必须得承认,他真的应该出门喝一瓶福灵剂的。

摩托车让他今夜的发型全被毁了,他打理了整整一个小时的发型,在几天内勒令雷古勒斯的私人裁缝赶制的礼服——雷古勒斯和他该死的贵族礼仪让西里斯不得不花上整整一小时才能完整穿上这套晚礼服,不过谢天谢地这不是什么“永不变色”布料(纯血家族让自己显得更加高贵的把戏),所以西里斯可以在拿到手之后用魔法把白色的衬衣全然改成灰黑色。

他在盥洗室里一边哼玛丽莲曼森的甜梦一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还礼貌地接过了两句桃金娘的搭讪,总而言之,等到他终于到了霍格沃兹礼堂,第一支舞曲已然结束了。因为哈利正在和一个黑发女孩坐在角落,一边笑着一边给他使眼色不要让他靠近。

小天狼星——说过了,他有看见规则上去撒尿的坏毛病,并且哈利背叛了他,西里斯迟到了第一支舞昭示着男孩今天走运就到头了,所以西里斯向他的教子走了过去,非常热情和哈利以及他的女伴秋张,这是女孩的名字,交流了好一会儿,直至两个人都开始尴尬得马上要考虑自燃,西里斯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紧接着他又找到了尼法朵拉,说实话,找到尼法朵拉不应该这么困难,因为她高兴时头发会变成漂亮的粉红色,而这种热闹的场合她一般都很高兴,但这次西里斯找她女孩时她正顶着一头暗淡的棕褐色头发坐在餐桌旁,以一种酗酒的姿态灌着南瓜汁,西里斯举起闻了闻,确实是南瓜汁——要他说霍格沃茨的这次舞会简直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至少南瓜汁里应该掺上不知名浓度的火焰威士忌或者家养小精灵的私酿酒(如果霍格沃茨还没人发现厨房的小精灵还会做这个,那他们的学基本都白上了)。

“所以……”西里斯在尼法朵拉身旁坐下,女孩用手撑着脸说:“他拒绝了我。”

“他说他把请柬送人了,所以不能进舞会。”尼法朵拉继续说:“我本来想提议让他作为我的舞伴进去,但他抢在我前面说,祝我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个舞会玩得开心。他也太好了,是不是,他至少礼貌地、没让我尴尬地拒绝我了。”

“这是每个人都应该做到的,朵拉。”西里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这样说,他叹了口气,并不是他不愿意夸赞莱姆斯,实际上他能说出一万个莱姆斯为什么是他们之中最好的人的理由,但现在显然尼法朵拉不需要任何人提醒莱姆斯有多么好而其他人有多么不好。

尼法朵拉看起来想把自己埋进这套漂亮的礼服裙里——梅林知道西里斯可一点也不擅长应付心碎的小孩,女孩继续说:“我准备了好久,西里斯,我都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他站在门外对我笑,我还以为至少我有机会——”好吧,现在还有点哭腔,西里斯又要开始为此纵火了,这可不太妙,他在霍格沃茨纵火的次数不能再多一次了。

“这样吧,听我讲,朵拉。”他双手握住女孩的肩膀:“去跳支舞吧,至少你不想今晚一支舞也不跳,是不是?”

尼法朵拉呆呆地看着他,西里斯都要开始紧张了,安慰哈利——这事他常做,安慰十八岁的女孩,这事他从十八岁到现在就没有一次成功过。而且现在他非常担心尼法朵拉会指责他(你明知道我会被拒绝;或者是:你对我今天可以成功邀请到莱姆斯一点力气也没出,或者是:你知道我被拒绝之后心里还在窃喜——哦不,西里斯没有在窃喜,只有一点吧,他只承认那一小点),所以他心跳都为此加速了,因为他深知自己的安慰又是一句谎言:“去跳舞吧,朵拉,我想第一支舞之后你就会感觉好一点的。”

现在西里斯把她拉了起来,推向舞池,尼法朵拉想要抗议却被涌进舞池的人挤走,西里斯朝她挤眼。

所以西里斯没法第一眼找到莱姆斯的理由也很清楚了——莱姆斯压根就不在这,他不仅拒绝了尼法朵拉的邀请,还把莉莉转交给他的任务交给了尼法朵拉,因为显然,西里斯收到的这封请柬是莱姆斯的。

西里斯推开办公室门时就再次证明了他的猜测,莱姆斯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手边有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房间里的麻瓜唱片机还放着十年前西里斯送他的唱片。

“我在你入职之前就警告过你的,月亮脸,”西里斯从容地走进房间:“别被斯内普腐化了,我是这么告诉你的。”

莱姆斯并没有像想象之中那样露出被逗乐的神情,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西里斯坐上会客座,西里斯捕捉到他的视线,不得不露出笑容:“感谢雷古勒斯和他完美的贵族礼仪,我花了整整一小时才穿上这套衣服。”

棕发男人低头喝茶,避开西里斯的视线,这时候才开始接过西里斯的第一句话:“我可没觉得我和斯内普有什么一致的地方。”

“你藏在这——”西里斯指责到:“斯内普现在肯定正躲在地窖里。”

“我有在享受自己。”

“我相信鼻涕虫也把他的行为称作一种享受。”

莱姆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放下茶杯,终于愿意再次注视西里斯,只是不再用刚刚那样被惊艳的眼神:“你来这干什么?大脚板。”

西里斯掏出口袋里的请柬:“你为什么把请柬给了我?”

莱姆斯起身走向窗台边为他泡茶——他好像在尝试与西里斯拉开距离,温和的音乐流淌在空气里,茶的香气弥散不去,西里斯注视着男人的背影,都差点没听清莱姆斯的话:“把它当成圣诞礼物好了,莉莉说你想要一封来舞会的请柬,我想你是来见哈利的。”

莱姆斯转过身来看他,褐绿色的眼睛在烛火下晦暗不明,他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窗外飘起了雪:“再说,我确实欠你一封舞会请柬。”

“什么?”西里斯显然没有在认真处理那些语句,莱姆斯对此并不惊讶:“你还记得吗?六年级的圣诞,你不回家,叉子要留下来,我们都留下来了。但那天正好是月圆——你看上去很想去那次舞会,所以我觉得我欠你一次。”

“你也没去成那次舞会。”西里斯这么指出:“你也欠你自己一次。” 

为什么莱姆斯要离他这么远——为什么他要露出那个表情——为什么西里斯好像做什么事都是错的都是无效的努力?

西里斯站起身来向他靠近,莱姆斯把茶杯放到了窗台上,而西里斯已然站在了他面前,现在他可以直视莱姆斯的脸了。

男人只是低下头不看他,低声问:“你来这里想要什么?”

“诱拐你去舞会。”莱姆斯难道还期待什么其他回答吗?因为显然莱姆斯应该在那,和西里斯一起让哈利感到尴尬,和西里斯一起回忆过往,让西里斯看着他皱着眉头拒绝尼法朵拉。

他感觉到月亮脸的视线正灼热地注视着他的领口,这可是个很难打好的温莎结。

“我不要参与青少年在舞池里发疯——我太老了没办法做这个。”莱姆斯微弱地抗议,“再者说我没有请柬,而且我都不会跳舞。”

“那我可以教你,你也可以作为我的舞伴进去。”西里斯把手放在莱姆斯的腰上,完全无视了莱姆斯的第一句话,另一只手摊开,低头与男人对视,挑起眉头发出邀请。

莱姆斯看着他,皱起眉头,嘴角有不成形的微笑:“我可不想被你甩圈,西里斯,我不参与你的炫技。”

西里斯夸张地呼出一口气,他都能看见莱姆斯的头发因那些气流而打颤:“那可真是你的损失,卢平先生。”

月亮脸笑着摇头,终于把手放进了他的手里,于是西里斯可以开始跟着房间里的音乐,带着莱姆斯摆动。

“你跳得很好。”他盯着莱姆斯的发旋说道,莱姆斯在舞步间轻笑:“那你可得小心,我马上要踩到你的脚了。”

棕发男人抬起头来同他对视,教授办公室内非常安静,莱姆斯甚至还穿着老旧的针织衫,但他抬起头来向西里斯微笑的样子年轻无比,窗外正在下着雪,悉簌的声音伴随着轻缓的音乐在室内涌动——他一定忘了什么事,西里斯在盯着男人橄榄色的瞳孔时想,但现在他只想吻他。

于是他换了方向,向前一步,用身躯阻断了莱姆斯的动作,他和男人的胸膛紧紧相贴,放置在莱姆斯腰间的手暗自用力,他听见男人发出未成形的声音,然后把人抵在桌沿,低头亲吻他。

他能感受到莱姆斯正近乎绝望地紧抓着他的手掌,放置在西里斯肩头的手上移至他的侧脸,温暖的触感让西里斯更用力地吻莱姆斯,直至他们分开需要呼吸。

“槲寄生——”西里斯听他自己这样说,他隐约记得自己不能再随意吻莱姆斯,而棕发男人现在眼神混沌无比,直直盯着西里斯的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一个闪着亮粉的槲寄生被挂在他身后的画框上。

西里斯盯着他的侧脸,看见莱姆斯似乎咬紧牙关吐出一口气:“……是那对双胞胎。”

“韦斯莱?”西里斯笑着接过话题:“我也从哈利那听说了不少。”

等到莱姆斯再次转过头来,刚刚那副神色已经无影无踪,他轻易地推开西里斯,在西里斯抗议之前说:“我会去舞会。”男人转头走向里间:“我得换个衣服。”

西里斯一定又做错了什么事,但现在他还没发察觉,因为莱姆斯换好衣服后西里斯只能想到,自己得给他买新的礼服,西里斯在走廊里大谈哈利的背叛,莱姆斯只是把他拉到一旁警告他别撞到带着槲寄生的没头的尼克——西里斯为此大笑起来,不得不说韦斯莱双胞胎还算有点新意。

等到他们再次到达舞会的时候,里面并不如莱姆斯所料全是发疯的青少年,现在音乐舒缓,舞池里全是人在搂搂抱抱,似乎已快到了尾声,西里斯入场时接收到的注视和他上次进场时一样多——现在的女孩想得什么可真难搞懂,西里斯这样对着莱姆斯耳语,莱姆斯只是对他露出你真难理喻的表情说:“你今天很好看——西里斯,如果这是你想听到的话。”

西里斯得意地挑起眉头:“不用谢,我生来闪耀。”

莱姆斯低笑起来,他们这时一齐看到了哈利,男孩正坐在角落,面含害羞地和女孩搭讪。

“我敢确定一个小时之前他们就那样了。”西里斯这样说。

“我猜这部分他是遗传的叉子。”莱姆斯忍俊不禁,他们相视笑了起来。莱姆斯拉住西里斯的手臂,西里斯回头看他:“怎么了?”

“你要去做什么?”

西里斯露出理所当然的神情:“去给他做教育——当然的,想想莉莉和詹姆,我们这次得提前告诉哈利他最好不要在十八岁当父亲。”

“他才十四岁,西里斯。”莱姆斯摇头:“你只是去让他尴尬的。”

“我是防范于未然,这是我的说辞,我不会改的。”西里斯坚持自我,他扭头向哈利走去,听到身后莱姆斯的脚步时轻笑,然后,那脚步声突然停止了。

西里斯回头时莱姆斯正被人拦住。

“教授,”他听见女孩这样叫道。

尼法朵拉紧张地同西里斯对视,眼神里透露出一点感谢——感谢什么?西里斯什么也没做——

“这不是我的第一支舞了。”她在“第一”这个词上强调,莱姆斯看着她,面上没什么表情。“这是我在学院的最后一年——就当是,就当是……”

现在莱姆斯看向西里斯,叹了口气,西里斯认得他嘴角向下的弧度,褐绿色的眼睛藏在额前的几缕碎发下看不分明,像是说莱姆斯早就知道了,他早就知道西里斯会做出这种事,再一次——西里斯什么也没做。

“你只是想要一支舞。朵拉,我明白了。”莱姆斯缓慢地选择着用词,西里斯现在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手臂,他想说什么——不,别去,还是:不,这不是我带你来这的理由。

尼法朵拉正紧张地注视着莱姆斯,莱姆斯对她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至少这一点我可以给你。”

现在女孩的头发一下又再次变成耀眼的粉色,莱姆斯没有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西里斯往前追了一步就把不知名路人撞到,他不得不把人拉起来。

赫敏格兰杰——哈利的好友之一,西里斯对她伸手时打量她:“你做了头发,很适合你。”

女孩红了双颊,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多谢——你也不错,西里斯。”

西里斯抬眼望去,他已经找不到莱姆斯的身影了,随着舞会进行灯光越发暗淡,只能看见舞池里人潮攒动。

他挫败地呼出一口气,看向身旁的女孩:“怎么你一个人,韦斯莱家的小子呢?”

女孩刚刚还带着的礼貌微笑全然消失了:“那迟钝的家伙……”她低语道。

是啊,瞧瞧掠夺者们的宿命,三十多岁还要在霍格沃茨的舞会上安慰十几岁的青少年,和十几岁时一模一样,只是那时他们在安慰再一次被拒绝的詹姆。

“那可不是今夜一个美丽的女士该有的表情,”西里斯这样说,他俯身伸出手:“来一支舞吗?”

西里斯发誓自己没有刻意在舞池里寻找莱姆斯的身影,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莱姆斯走前的神情。

“我看见——朵拉去和卢平教授跳舞了。”赫敏突然开口时把西里斯吓了一跳,他低头看去,梅林,这女孩有和莉莉一模一样的眼神。

“你为什么让他去了?”赫敏问道,就好像西里斯理所应当知道回答似的。

“那韦斯莱家的小子去哪了?”他反问道:“你终于用无所不知把他吓跑了吗?”

女孩气鼓鼓地转开头:“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那个笨蛋,舞会一半就消失了说什么袍子被烧起来——”赫敏现在生气地看着他:“你笑什么?西里斯?”

“没什么,”西里斯憋笑:“只是觉得这是个很好的逃出舞会的理由。”

好吧,这也不是第一次西里斯把女孩在舞会上弄哭了。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他也不会用这么拙劣的谎骗你,就算他不喜欢你,你们以后还得当朋友呢,所以——”

“所以什么?”赫敏抬头看他。

“所以我想他的袍子真的烧起来了。”西里斯这么肯定:“有些布料特别易燃,”他大言不惭地继续说:“而且你根本想不到喝多南瓜汁的青少年会在哪里挥舞烛台。”

“他不会想伤害你的感情的。”最后西里斯这么总结。

“不接受也算是伤害的一种。”赫敏这样指出,西里斯感觉自己后背有股针刺一样的疼痛,现在的女孩们说话可真直白。

“所以,到底为什么朵拉在和你的莱姆斯跳舞?”

莱姆斯不是他的——西里斯这么想,莱姆斯可以决定和任何人跳舞——西里斯尝试说服自己这么想。

“你不愿意和我跳舞?”西里斯最后选择这么说:“我敢说我是这个房间里最多人会选择共舞的舞伴。”

赫敏向他翻了个白眼,还在下一个拍子里踩了他一脚:“你总不可能来这是把莱姆斯送去和别人跳舞的吧?”

现在她又听起来像莉莉了,这可能是个诅咒,崇拜莉莉的人最后都会变得和莉莉一样可怕。

“如果是呢?”

“那你就比罗恩还蠢,至少他的袍子看起来是可燃的,而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想让莱姆斯和别人跳舞。”小女巫这样说道,她严厉地注视着西里斯,西里斯今天精心打扮两个多小时的造型好像在这些女人面前毫无用处。

“我不想和你跳舞了,”赫敏这样宣布:“我得回去读古代如尼文。“

西里斯无言地看着女孩轻巧地扭头离开,如果莱姆斯在这一定会为这一幕笑得直不起腰,说过了,西里斯真的不知道现在女孩都在想什么。现在哈利和他的小女友也不知所踪,他向外走去,尝试去找莱姆斯。

大部分青少年都留在舞池狂欢,西里斯向外走的时候已经听到终场的乐队开始打起鼓点,走廊十分寂静,衬托角落的人声格外空荡。

“……我很抱歉,尼法朵拉。“他听见莱姆斯这样说,男人站在一个安全距离外,好像一步也不愿接近,莱姆斯永远是他们之中最好的一个,他对于拒绝温柔又干脆——除非,除非他真的想要。

“我想我知道了,教授。“尼法朵拉轻声说,西里斯看见莱姆斯朝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下面去随缘/凹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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