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狼】Damaged goods （12）
12.
戈德里克山谷的夜晚寂静无声，他们坐在波特的老宅里，莉莉看着他：“西里斯，别抖腿。”
“这可不是讲礼貌的好时候啊，莉莉。”西里斯这样回复，他紧紧抓着自己的魔杖，詹姆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人来了。”莉莉这样说——西里斯和詹姆立刻起身向外走去，莉莉守在门口，雷古勒斯现在毫无魔法——一个麻瓜，咒语最大可能地拽出了他的魔力，而药水让他暂时能够转变成另一种无魔法体质，但他看上去格外苍白，是因为魔法的缘故，莉莉这样安慰他，西里斯对她的话点头，但没有回答。
“你就待在这，小男孩。”西里斯笑道，黑魔法的气息他依旧太过熟悉——还有他母亲的魔法，阴森的，令人作呕的。“我猜我们的母亲邀请来了很多客人。”
“我只有一个要求，西里斯。”詹姆笑着陪他一起往外走：“别在我们家的白色台阶施展你那些过度炫技的魔法，你知道我们会来这过夏天的，对吧？”
“我努力试试。”西里斯回复，莉莉在他们身后说：“你得比努力做得更多一点。”
西里斯认出了几张站在门口的人的脸。
“好久不见，母亲大人。您竟然给我带了这么多通缉犯作为礼物，这个月我又得是明星傲罗了。”
“还有我。”詹姆在一旁补充。
“我就知道是你！你这个家族的羞耻，下贱的叛徒！”沃尔布加疾步走来，连着发了好几个恶咒，邪恶的绿色闪光从她的魔杖发出，西里斯眼睛都不眨地一一挡过。
“一如往常啊，母亲，这十几年你多有退步。”西里斯大笑着打倒周围一拥而上的巫师，詹姆贴着他的背后，两人组成完美的队形。
“我本可以任由你自甘堕落——可你竟敢玷污我完美的雷古勒斯。”黑发女人的面容因怒火格外扭曲，她与西里斯一点也不相似，几乎不能相信他们是母子。
“告诉你一个独家新闻，母亲。”西里斯正一步一步破开黑巫师的包围朝她靠近：“现在他不再是你的了。”他近乎疯狂的大笑倒是能看出几分布莱克家族的影子。
詹姆负责为他清理残余部队，最优秀的傲罗并不是浪得虚名，不过多久那些黑巫师便倒在地上，只剩下沃尔布加站在远处，詹姆负责与部门里的人联系。
“所以，我亲爱的母亲，我们今天的谈话还算愉快，是吧？”西里斯笑着走向她，沃尔布加满是怒火的脸几乎算作他的一种奖赏。“畜生，你一开始就规划好了是吧，你想要杀死你的弟弟，因为你嫉妒他——”西里斯捏起她的手腕，刚刚的除你武器已让她的魔杖掉到一旁的草地里。
“我可说不准是谁嫉妒谁，你说呢？雷古勒斯。”他盯着他母亲的眼睛，是这个女人生下了他，该死的罪恶的纯种血液，他真希望在十六岁逃家那天就从他的伤口里流干了，最好一滴也不要剩下。
雷古勒斯正站在门口，月亮当空，午夜即将到来，沃尔布加转头看向雷古勒斯：“我的儿子，你只是被这个贱货蛊惑了。你还有机会返回，母亲不愿意你这样死去，只要现在回去——一切都还来得及，新娘已经在家里等你，你们会是完美的。”
“不，母亲。”雷古勒斯向外走来，小天狼星几乎是恼怒地回头看去，但那双相似的灰色眼睛表达了拒绝：“我宁愿一死换取自由。”
“你现在和这个叛徒说得话一模一样！”沃尔布加怒斥，唾液都喷洒在了西里斯的脸上，西里斯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有任何机会攻击任何人。“你到现在还不相信自己是被他改变了吗？”
“或者我只是不再被布莱克家族影响了。”雷古勒斯这样说，他脸色惨白，但再无害怕，西里斯无可抑制地为他感到骄傲。
戈德里克山谷午夜的钟声响起，沃尔布加紧紧地闭上眼睛，西里斯扭头抓住雷古勒斯的手，现在三个布莱克由他相连。
梅林啊，这是我第一次正经求你，西里斯在心里默念。等到钟声散去，雷古勒斯睁开眼睛，牢不可破的誓言留下的红线消失殆尽。
“成功了。”他听见他的弟弟低喃。西里斯大笑着放开沃尔布加的手，转头与雷古勒斯拥抱到一起，他带着胜利的微笑再次看向他的母亲，黑发的女人皮肤蜡黄，回忆里如同群山一样笼罩在他身上的阴影现在看起来不值一提。
“我早就预料到这天会发生。”现在小天狼星可以这样说了：“你看呀，母亲。终究是我们赢了。”
沃尔布加颓丧地往后退了几步，西里斯朝她逼近：“真可惜你没法再生出一个纯血儿子了，母亲，不过，我一直认为任何人都不应该降生到这个家接受折磨。”黑发男人冲她低语。
雷古勒斯拉住了他的手把他往后拽——他差点忘了，他的弟弟对这个女人还有点心软。
夜风带着女人的尖叫在山谷里回荡，随着无数幻影移形的炸裂声，更多傲罗来了，他笑着拽着雷古勒斯往波特的老宅走去：“我突然记起我在阁楼藏了一瓶好酒。”
他的呼吸在冬夜的冷风里起了一层水雾，在明亮的月色下格外明显，雷古勒斯挣开他的手：“我得先去和戴安娜说一声。”他的弟弟这样说。
“那聚会地点定在莱姆斯家？”西里斯看向波特夫妇，詹姆自然是欣喜地点头，莉莉皱着眉，但是詹姆把她拉到一旁开始说服她。
莱姆斯应该在这——西里斯想到，他想看见莱姆斯对他微笑，在被西里斯烦透之后，莱姆斯会带着充满喜爱的笑容重复西里斯强迫他夸赞自己的语句。手臂上的满月在月色下渐渐显形，西里斯想知道莱姆斯现在在哪里？
等到八瓶火焰威士忌下肚，连雷古勒斯脸上都带着傻傻的微笑，波特夫妇在莉莉彻底喝醉前就已经离开，而西里斯站在莱姆斯的客厅，厨房里那对大难逃生的情侣正抱在一起，西里斯注视着那张相片，夜晚太过安静，然后他转身幻影离开。
西里斯凭着记忆从霍格莫德的密道来到了霍格沃兹，确保莱姆斯没有再在尖叫棚屋度过月圆，是醉意支撑着他——其实是大脚板，走了这么远进入城堡，现在几乎到黎明了，月亮在渐渐落下。
莱姆斯办公室的门是锁住的，西里斯还能感受到里面加了无数个无声咒和防护咒，莱姆斯当然不会让任何人听见狼发出的声音。
西里斯站在门口，对着门板说话：“你的计划完美奏效，总是这样。我们赢了。雷古勒斯毫发无伤，我想我妈可能真的疯了。”他控制不住的低笑起来：“你该看看她那张丑恶的脸，我都觉得该给她用相机拍张照片，麻瓜照片都行。”
他的手指抚摸着门板上的裂缝：“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
我想在这里——这是西里斯想说的话，我想在每个月圆都在这里，但他不应该对莱姆斯提出任何要求，因为一切要求听起来都像用爱意胁迫的利用，但莱姆斯根本什么也不会要，如果他们两个人都不再彼此需要的话，那他们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
“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害自己。”西里斯这样说，如果当面和莱姆斯讲，狼人一定会因此退缩，所以他只能隔着这道重重咒语防护的门低语。
让我照顾你，西里斯把这句话咽下去，“你应该被好好照顾。”他换了种说法。
“如果你不想，我不会留下来的，”西里斯最后这样说，他感受不到与他一门之隔的狼或者莱姆斯，但他希望莱姆斯在听着：“至少周末来叉子家好吗？叉子做饭，不是莉莉。”
他都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有一瞬间西里斯觉得自己已经睡着了，然后身后的门打开了，他差点摔倒，但另一个温暖、沉重的身躯向他倒来，西里斯将他接住。
“你吵醒走廊的所有画像了。”莱姆斯的声音很虚弱，西里斯注视他的侧脸，刚回到人身的狼人额头全是湿漉漉的汗水，他的衣服也穿得很潦草，但莱姆斯抬起了一点眼皮，那抹褐绿色在晨光下美得惊人：“恭喜，我知道你会赢的。”
这句话正如他们的十三岁、十七岁，每次魁地奇之后紧紧相拥时一样。
西里斯也微笑起来，今夜的疲惫终于找上门来，现在他真的需要睡眠了：“这句话是我所需要听的全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