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狼】Damaged goods (8)
8.
哈利在早餐桌上被赫敏推了一把才发现大脚板的存在，他吃惊地与罗恩对视，现在他们三个人都呆呆地看向教职工的早餐桌，那有只大黑狗，皮毛油亮，确实是大脚板无疑，但它正坐在卢平教授身旁，从他们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餐碟里吃着东西。
早餐桌上的斯内普教授神情格外不善，哈利猜测大脚板响亮的舔盘子声有一部分也是为了激怒斯内普——因为他真的太爱这么做了。·
“大脚板不知道我今天有训练吧？”哈利偷偷说，罗恩已然在一旁偷笑：“现在你去斯内普那偷福灵剂还来得及。”而赫敏的语气里绝对带了一丝幸灾乐祸，因为他们太熟了，所以哈利能听出来：“我想是卢平教授告诉他的。”
当然了，这又不是哈利第一次被大人背叛——莱姆斯、詹姆，甚至他妈妈，所有人好像就是对小天狼星的请求毫无办法，哈利捂着额头开始捣碎自己盘子里的南瓜，开始思考怎么才能把几个月后的圣诞舞会这件事瞒住——因为小天狼星肯定会来，带着他夸张的巨大相机要记录哈利跳得第一曲舞，而秋张甚至还没答应他的邀请，他很确定如果有人的邀请是：“你愿意和我一起跳舞吗？但我的教父会在旁边拍照、流泪、指导，这你也可以接受吗？”，那这份邀请听上去绝对像百分百的“失败邀请”。
等他再抬头时他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已经从餐桌起身——西里斯的请求，再一次，哈利可从好多个早上看出来莱姆斯有多喜欢那些小面包——向他走来。
“早安，哈利，还有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棕发男人朝他们微笑，现在大脚板正在拿头撞着哈利的小腿。
“真是明媚的一天啊，“莱姆斯似乎特意拔高了一点声音，哈利好想把自己埋进奶油汤里淹死：“我想你们一定不介意帮我遛遛我的宠物吧？”
罗恩笑得桌上都是面包渣，赫敏——哈利就知道莱姆斯和古代如尼文的联系对她的过度影响——勇敢地回话：“当然教授。”
莱姆斯冲他露出一个赞许的眼神，哈利尽量让自己不要牙疼，也不要太早想到大脚板会把他扑倒在魁地奇更衣室的地板上这件事。
“好的教授，”哈利回答，他弯腰拍了拍大脚板的肚子：“那让我们出去散会儿步吧。”
他们一路到了禁林时大脚板才终于变回小天狼星，赫敏和罗恩礼貌地同他打过招呼后就找理由走开了，小天狼星看起来气色不错，就是今天他的领带打得过分得紧了，哈利都不知道他的教父平时还打领带。
“学校的事怎么样，哈利？”小天狼星搂住他的肩膀问，哈利现在感觉刚刚那股尴尬终于消散了不少，回复到：“都挺好的，今年的魁地奇我们也打得不错。”
“我很确信你是最优秀的找球手，”黑发巫师笑得很开心，哈利骄傲地点点头，又听小天狼星说道：“莱姆斯说你们今早有训练，但可惜我今天还有事要做，所以大概得等到下次比赛才能看你打魁地奇了。”
这话宛若天籁，说实话，哈利有时候还很享受小天狼星看他训练，但在更衣间把他扑倒在地舔脸的大脚板就有待商榷了。
“说到莱姆斯……大脚板，你知道斯内普想当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很久了，对吧？”
小天狼星的表情带上几分不屑，哈利继续了下去：“赫敏说看见他在月圆前去找了莱姆斯，而月圆那几天——并不像莱姆斯之前说的那样他没事，他没来上课，躺在医疗翼里，看着很虚弱。”
斯内普不会在邓布利多的监视下做这种事，这是西里斯的理智告诉他的判断，他也听见自己是这样告诉哈利的，如果斯内普想要对月亮脸做什么不好的事的话，宣告他是狼人这一事实已经足够了，但好在现在并没有这种事发生。
所以一切就只能走向另一个可能——莱姆斯依旧在过痛苦的月圆，当初他是如何保证的：“狼毒药剂会让我在变身时保持理智。”但没有说会让变身变得无足轻重，他依旧在伤害自己，西里斯这才意识到——那些无数个月夜里会弄伤自己的狼也是莱姆斯的一部分，是有一部分的他在伤害自己，而不全是狼的原因。
霍格沃茨的钟声让西里斯从思绪里重回现实，他再次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快去上课吧，我会下次再来。”然后与哈利告别。
现在一切都变得不同了，不管西里斯多想把事情回归原样，他意识到莱姆斯不会再搬来和他同住，莱姆斯不愿意再次被他照料伤口，尽管他们还能亲吻、拥抱；尽管今早莱姆斯起床后抬起他的下巴，在吻前低语：“吻的感觉是这样的。”；他知道有什么事情已然有所不同了，就算他再次努力，在下一个月圆闯进莱姆斯的公寓、在下一个月圆去到莱姆斯的办公室，莱姆斯也许还会亲吻他，还会坚定地把他推出门外，和莱姆斯相处的感觉总是暗含了无力的恼火，他好像做得一切都是错的，但如若什么都不做也会把他逼疯。
西里斯不愿再想，他转头去取自己的摩托车。
接受一顿来自莉莉“你为什么失联一整晚”的怒火作为一天的开启，西里斯对此有所预计，不过她听说莱姆斯的月圆事件之后立刻转移了注意，对不住了兄弟，西里斯在心里幸灾乐祸，不过这都是你应得的。
但显然，回到公寓时发现有人站在客厅中央，正对着他凌乱堆砌在沙发上衣物皱眉，完完全全超出了西里斯的预料。因为他可以认出这人的身形，他从十七岁之后就没怎么长高过，如果西里斯还能同他说上话，他铁定会因此嘲笑他。
那是雷古勒斯，昨日的博格特和今天站在他房间中央的真人看起来没有太大差别。
“那不是他。”他听见莱姆斯在他耳旁的低语，哦，月亮脸，西里斯心想，拜托这一次别让我证明你是错的。
雷古勒斯转过头来，那双灰色眼睛同西里斯每日照镜子看见的几乎一样。
“我爱上了一个麻瓜。”他听他的弟弟这样说出了他们这十年来说过的第一句话，房间一下变得非常安静，西里斯仔细观察着雷古勒斯微微向下撇的嘴角，穿着合身的黑色天鹅绒礼服的男人看上去有些局促。
我需要帮助——西里斯从雷古勒斯的神态里听到了这句话，就像他们的十岁、十二岁，那个总是比他矮上一头的男孩站在他面前，那一刻西里斯总觉得自己该变得无比强大。
“我可没给你下咒。”西里斯干巴巴地回答。
雷古勒斯皱起眉头，似乎想控诉西里斯的漫不经心，西里斯已然压抑不住地开始笑起来——再一次，莱姆斯是对的。
“不过，如果没人给你下咒的话，我想我可能有点办法。”西里斯在雷古勒斯准备转头离开时终于说道，雷古勒斯依旧皱着眉，但他向前走了一步，认真地看着西里斯：“你有什么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