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抱抱熊

随缘:一头抱抱熊
AO3:Guessingguessing

【RF】Nights

10.

Nathan选择的地点需要一套完整的西服,他带上了绿松石的袖扣,对着穿衣镜整理西服时Reese突然忘记关于Finch教他的着装礼仪,好像已经过去太久了,Finch还在他身边的日子。

他推门而入的时候还有些犹豫,Nathan坐在卡座和他招手,Finch转过身来,眼神里有惊讶和不解,然后他责怪地侧目Nathan,Reese心中的那些犹豫就突然消失了。

他大步走上前,在Finch的身边坐下,带着私心地将椅子调成不寻常的亲近距离,Finch皱着眉,他的眼睛盯着Reese的领结,这没办法,毕竟Harold没有监督他练习。

“Will,这是Mr.Reese。”Nathan作为这场不寻常的晚餐的发起人开始解围。

Reese对这个要当Finch的教子的年轻人没什么好印象,但毕竟是这位不听话也不懂事的小孩才让他有了今天能和Finch挨坐着吃饭的机会,于是他还是点头问好。

这次晚餐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不愉快,想来是Nathan听了劝告,准备对他这个儿子放手,于是也就随他问战线上的情况。

Will这餐收获良多,对于Reese的好感也陡增,还帮着他和Finch之间缓和气氛:“叔叔这些年可没少和我提起过你。”

“哦?”安静用饭后甜点的Reese瞥了一眼身旁几乎没怎么说话的Finch,他谨慎地叉着蛋糕上的草莓,因为Will的话颤了颤,差点让草莓掉下叉子。

Reese像吃饱喝足巡视领地的豹子,懒洋洋地开口接话:“不知道Harold平时谈起我什么?”

“叔叔很想你。”Will笑着接话,Finch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惹得Nathan笑了起来。

“你可不知道,你叔叔当年找我一起去办收养手续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喝多了。结果办完又拉着我去商场买衣服,买完又去成衣店准备裁几套西装,式样都选好了才发现没有John的尺码。”

Reese倒是兴致勃勃地听这些往事,模糊的记忆里,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印象,他刚刚搬进公寓时,衣柜里堆满了大小尺寸依次排开的衣服,仿佛进了橱窗似的。

Finch咳了一声,也不肯看身旁托着腮望着他笑的男人,耳朵红了一圈,说:“也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Reese没带拐杖来,Finch在他入座时就小声地抱怨了一句,待Reese起身时他眉头皱的更紧,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坐下,又不知道去哪里借了根手杖。

“我可不希望因为一顿晚餐让你旧伤复发,Mr.Reese。”他话语里指责意味很明显,Nathan早就识趣地找借口带着儿子离开,Finch将手杖递给他,又扶他起来。

Reese因为他这一点亲近心痒,也大胆和他玩笑:“我觉得我的腿足够坚强,Harold,毕竟这腿伤也没有因为整夜坐在你办公楼下复发。”

Finch瞪了他一眼,神色是冷的,但是玻璃珠似的蓝眼又漂亮得彻底,Reese微笑不语。

两个人的距离近得暧昧,仿佛有属于Harold的体温从他好好包裹的三件套中逸了出来,外面下起了雨,湿润的水汽仿佛在说今夜不利于出行。于是Reese不可避免地想要这一刻更长一点,将他们俩留在这餐厅内,连同着昏暗灯光与身旁人的温度一起封存。

“你开了车来没有?”Finch在餐厅门口准备同他分别时问。

Reese无辜地摇摇头,虽然知道多半是在骗他,但Harold还是心软,对着这个人,他总是心软。于是假装不知道他藏在眼底的爱慕,于是不去探究他当初离开的原因,于是在Reese不愿见他时顺其自然,于是明明没收到一封回信,还是一年又一年的等了下去。

他瞧着那双泛绿的瞳孔,微微失了神,突然想起当初决定收养Reese时也是一个雨夜,他站在警局门外,浑身湿漉漉的,坐在长凳上的小孩背脊绷得很直,一双眼睛倔强又坚韧,突然就让他想起Reese的父亲。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时Reese还太小,Harold也不怎么大,那时在那所房子里,Reese的父亲给了他的人生一份选择的权利。

“Harold?”Reese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你在想什么?”

Finch轻轻摇头,叹了一口气:“我在想你的父亲。”

Reese皱了皱眉头,他的父亲与Harold有渊源这件事他知道得七七八八,大概是父亲帮了他什么忙,然后Harold决定在他们夫妇车祸死亡后收养他的儿子。

Reese本想开口询问,却突然听到有人和他打招呼。

是个很漂亮的女人,Harold微微惊讶,她脸上的笑有惊喜又带着几分局促。

“Jessica。”他听见Reese这么叫她。

“你回纽约了?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我是和我丈夫在这吃饭……”Harold沉默地观赏着这一副旧友重逢的画面,他看着女人漂亮的眼睛里的眷恋,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Reese微微侧身,将他也介绍了:“这是Finch,我的朋友。”

Finch朝Jessica点头致意,没了John的遮挡,他将女人看得更加清楚。她穿着规整的黑色连衣裙,颈间带着淡色珍珠项链,Harold欣赏她如欣赏一幅画,只是有些许瑕疵,他思索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是Jessica的头发,如果将披散着将她颈间遮得严严实实的发丝盘起,想来会更漂亮。

女人的眼睛里突然带着恳求:“John,我知道我说得很不合时宜,但是,你能带我走吗?就是去谈谈,在他来之前。”

Harold还没来得及想出这个“他”是谁,Jessica的身后就有个男子大步走来。

他搂着女人的腰肢,笑容有些许冷:“这是你的朋友,Jess?”

Reese的脸色沉了下来,Harold对面前男人的感觉也不是太好,直至他看见男人撩起Jessica的头发,她颈间的淤青是指痕。

Harold心下一跳,立马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Reese一拳打中男人的侧脸,他只得拉过惊慌失措的Jessica,并礼貌地邀请旁边的人打电话报警。

巡警就在附近来得很快,Reese与他们很熟,Finch开着车载他们去警局,陪着Reese一起等Jessica录完笔录后送她去了酒店。

送Reese回家的车上,Harold徐徐地开口:“我和你父亲之间,也不是什么大故事,只是我那个时候太年轻,偷了几份机密文件,你的父亲负责解决这件事,他找到我,说给我一个机会。”

“你的父亲,他给了我一份自由,我能够拥有现在这样的机会,全是因为他。”

Reese看着窗外,面色冷得彻底,Harold停在红绿灯口,长叹一口气,扭头看他:“所以我很抱歉,John。那时候没能在你身边。”

Reese僵直了一瞬,随即又卸了力气,他低落的情绪让人心下难安,仿佛又回到当初Finch日日夜夜为他担忧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是个男孩。

Reese低垂下头,笑了笑:“这和你没关系,Harold。”

当Harold回家时已经太晚,家里空空荡荡,今晚有太多过去被提及,他的,Reese的,却让他分外怀念起收养Reese的日子来。

那时候他不管多晚回家,Reese总是会醒来和他道晚安,Reese那时候常常被惊醒,不知道如今会不会这样。

他也许是错了,他到得太迟,给出去的心太多,收回来的太晚,他本来该还Reese一个人生,却平白给了他一份不该生出的爱。

Harold坐在漆黑一片的客厅,望着夜色深沉的窗外,想得却是,不知道Reese今夜能不能做一个好梦。

TBC

评论(5)
热度(18)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一头抱抱熊 | Powered by LOFTER